山的這一邊和那一邊

扭傷的旋律
在光陰石化的山腳呻吟
一株鼠尾草葉片捲曲
一條獨行的思路自我封閉
被廢舊物的堆積脹破
這些殘缺的日記
你還有勇氣重讀一遍嗎?

午夜的和風飄著煤屑
過濾不了紛紛揚揚的憂鬱
陰影的碎片粘合在一起
加重了血脈的張力
所有這一切
你都可以視為一種懷鄉病

風吐出的方言
像一架老舊管風琴的簧舌
與烏雲的鴉群沆瀣一氣
在山坡的另一邊
陡峭的初衷凜然不可侵犯
夢的雲梯若隱若現

山溪像一個永不疲倦的講解員
讓山那邊的陳年往事
在向死而生者眼前再度流淌
水面的倒影中
從船到岸的跳板
因為驚奇而眉毛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