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蜷縮,一動不動
朝我使勁眨巴著眼睛
猛然,像一隻花貓闖入我
接骨我的行動機制和價值判斷
我開始四體勤勉,辨認五穀
下意識地服從一條既定路線
沿著陡峭山坡穿過墨綠的松林
幽靈般進入山頂一家客棧
那裡的餐廳正值開飯時間
但是大圓桌上空空蕩蕩
像一部後現代戲劇的某個場景
只要在意念中有食物就行了
根本用不著實物作為道具
比如,用一根棍子梆梆地敲腦門
在阻塞的思路捅出一個窟窿
這樣的行為藝術
是完完全全可以在意念中進行的
以這樣的方式,任何地方皆可前往了
未料她的話語,偏是我無法抵達之處
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鑿出一道陰溝
我覺得枉讀了一部普通語言學
對一個符號的能指和所指茫然無措
一場大風在耳邊敲響邊鼓
縱然抵達對方的空間無比開闊
但我總是一抬腳就跨入那道陰溝
然後,陰溝膨脹成一條大河
有人說那是性溝,還有人說
那是身份政治的漢界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