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鸡群
唧唧地啄着你的童年
寒风在秋天复活
你闻到一只巨兽的前爪
残留的血腥味
大山擤了一下鼻涕
几近干涸的小溪
冒出一泓清凉的水迹
你将夜梦的记号刻在床边
但是清晨醒来,记忆逝波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度门庭若市、鱼贯而入的梦
此时尽都无影无踪
但你觉得,确有什么发生过了
一只乌鸦在光秃的树枝
引颈长啸,像一名愤怒的先知
面对稀少的听众,用愤怒的语调
宣讲一个愤怒的神对尘世的审判
但是无论你走到哪里
都只能对某种活法认同
当你掩面不看阴惨惨的现实
经指缝滑入的月光
会再度撩拨你的情欲
使你忍不住杜撰一个月光恋人
你不清楚体内的枯叶季节是否已过
但每天清晨,当你从床上坐起
都觉得自己刚从夜的坟墓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