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气的时候
才看见漏气的小孔
看见鲜红的血滴流出
你被想象力发酵
视其如己出
仿佛这是你的手指
在苦水里泡胀
被一根银针扎出血
点燃一堆湿火
万物都牵动你的心
于是,它们的存在
已经发生的,尚未发生的
可能发生的,连同
以另一种方式发生的
统统被纳入你的版图
你的血脉成为流淌的江河
骨骼的山川梯田攀援
山下宁静的湖泊
实际上是你的胃积水
雾状思维的核聚变
验证了万物有灵
牵一发而动全身
凡八竿子打不着的
必定是妄念无疑了
充气的时候
才看见漏气的小孔
看见鲜红的血滴流出
你被想象力发酵
视其如己出
仿佛这是你的手指
在苦水里泡胀
被一根银针扎出血
点燃一堆湿火
万物都牵动你的心
于是,它们的存在
已经发生的,尚未发生的
可能发生的,连同
以另一种方式发生的
统统被纳入你的版图
你的血脉成为流淌的江河
骨骼的山川梯田攀援
山下宁静的湖泊
实际上是你的胃积水
雾状思维的核聚变
验证了万物有灵
牵一发而动全身
凡八竿子打不着的
必定是妄念无疑了
黄昏,邻里响起
尖利的救护车警鸣
前几天还手握喷水壶
笑眯眯地
给红白玫瑰浇水的他
被一付担架抬了出去
风中,一根白发飘落下来
但是你没有看见
只是感到
在浮云的日子里
思虑越来越重
身子越来越轻
邻居的遭遇轮到你
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蜡黄的脸
在你眼中变成一片叶子
轻得像一缕云烟
与生活的教条分离
仿佛生并不属于自己
死亡才是
生是盲目的
所有意识的作为
和无意识的求生本能
都在为终点作准备
下沉是一种过滤
是将粗粝的庞杂筛出
扔进时间的垃圾箱
让光的粒子沉入丹田
下沉是一道过程
是在风中倾听一首诗
任凭每一个词
每一缕柔细的感触
在下沉的体内慢慢稀释
曾认为无比重要的
现在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曾觉得理所当然的
现在开始懂得珍惜了
日子慢下来
无论是眼前的景物
还是体内的意象
都蓦然被放大了无数倍
浩淼画面,色彩的每一颗粒
都像灌浆的谷穗
在凉爽的风中闪光,醉酒
一切在无言中进行
无论你经历海啸,还是目睹
大陆板块在风中塌陷
都静默如空气
在缓缓下沉中净化自己
你的喉咙之下是一片沙漠
音调松散,音色沙哑
很少有清爽的时候
(一如沙漠中的绿洲)
有时,你向别人发话
竟成自言自语,含混不清
像一把锉刀下
吱吱呀呀的呻吟
你这才意识到
自己将自己禁闭得太久了
一阵热情奔放的探戈
一把抓住你,拽你出幽秘
你探头探脑,反复张望:
那些穿着工装裤
身上散发出油漆味的人
不正是在证明
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活法吗?
难怪浮士德要走出书斋
与窗外的世界接轨
甚至与墨菲斯特打赌,看谁
对人性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不就是为了使自己
这一滴晶莹微小的水珠
融入一片水域
或者,与干燥的沙土对话
在那里印证自己的存在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