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鸟有一对翅膀
当清风滑弦
奏出天籁之音的时候
是飞翔,还是保持
被写生时的姿势?
To be, or not to be?
一个名词静伏千年
始终作出飞翔之态
也许心里在盘算
概率要精确到多少
才能形成趋势,一飞冲天?
也许它什么也没想
只是寂然等待被唤醒
像森林中的睡美人
令阳光褪色,露珠干瘪
以此烘托出
凿通黑夜的珍珠耳环
既然天空有月亮回应
池中有蛙鸣和声
那么,还用得着担心
一根湿木会不会起火
一只倦鸟会不会起飞
一个名词
会不会用如动词?
静鸟有一对翅膀
当清风滑弦
奏出天籁之音的时候
是飞翔,还是保持
被写生时的姿势?
To be, or not to be?
一个名词静伏千年
始终作出飞翔之态
也许心里在盘算
概率要精确到多少
才能形成趋势,一飞冲天?
也许它什么也没想
只是寂然等待被唤醒
像森林中的睡美人
令阳光褪色,露珠干瘪
以此烘托出
凿通黑夜的珍珠耳环
既然天空有月亮回应
池中有蛙鸣和声
那么,还用得着担心
一根湿木会不会起火
一只倦鸟会不会起飞
一个名词
会不会用如动词?
提起微不足道
你立即想到沙石、小草
想到不起眼的灰暗
在交换清单上争先恐后
不愿颓然落单
其实,在我们卑微的内部
有太多人比沙尘更渺小
虽然他们脑满肠肥
脖颈戴着纯金项链
越式微,就越希望被提起
被追认,被携于空中
成为一只紫红气球
膨胀得足够大、足够圆
让芸芸众生仰其荣耀
羡慕它遨游云中的怡然
这就是为什么人之遗物
跟人自身相比,往往
留存得更长久,更强大
更能与人推心置腹
并且,可以一改再改
时光纪念馆的彩色蜡像
一旦放大眼前的尘烟
就能看清:即使一条常识
一声短促的感叹
也能在不太长的时间里
义无反顾地走向反面
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
能刹那间翻江倒海
改变你的一生
你走进不复存在的老屋
打开哗哗的水龙头
听见午后窗前的鸟叫
院内的石榴树尚未失踪
始终在你心里婆娑着
浓荫下的凉椅,方凳上的茶杯
一盘众人围观的象棋
一直下到天色变化,竹椅嘎吱响
夏日在黄昏飘着酒香
以少男少女的模样
出现于你眼前的他们
已为一场新戏上装,脱下
布满褐色皱纹的面罩
松开银色发髻
飞流下黑色瀑布
而另一些人在骨灰里裸泳
不溅起一丝浪花
骨灰还原为骨头,长出肉身
像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今天静悄悄迁居故乡
这一回,就不再离开了
你为老屋、为街坊祝福
诚愿一切完好无损
这一次搬迁,跟以往不同
是从外部存在转为内部存在
而一旦迁徙完成
便可随时栖息于 其间
邻里之间互相串门
是与不是
可以导出存在与不存在
而作为人类的存在
或作为一类人的存在
先要对动物的兽性说不
其次才是表情、味道
复杂的,或是简单的
“是”可以加麻辣
“不是”可以加白糖
对于不愿跪着生的人
可以去孟买的站墙
以梦为马,哒哒徐行
根据一部小说的线索
找到古朴的梦中情人
这不是才情疏远的问题
远方在召唤,你义无反顾
因为远方看不见,而你
又不甘于只有一种选择
一包花生米下酒
在南方的雨夜
听屋檐断断续续的滴答
两个酒杯一空一满
空的已被风吹干
满的,为一个人留着
不记得那个人的存在
对这个人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这种迷糊
才使这个人变得清醒
雨水可以模拟眼泪
大声小声地说是
人可以模拟杯子
对酒醉坚定地说不
在浓得化不开的火中
一头野牛跃入死亡边界
你根据他人经验的描述
断定它已肝胆俱裂
火中的余地,是否像
一个词那里具有伸缩性?
佯装的恨,真能
掩饰心底深处的爱?
你省吃俭用
连一块时间的边角料
一个逗号都舍不得扔掉
结果浮肿了自己,寻求治疗
当又一桩童年往事
从黑色的遗忘中
一身光鲜地跳出来
你才感到已经活得足够长了
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开
这时,那道阴森森的大门
反而是一个新的盼头了
离开躯体独立存在的感觉
自动地排队,与
跨出大门之后的感觉
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