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原乡人的习俗中做梦
却说着异乡人的方言
一只过马路的硕鼠喋血车轮之下
它的血迹很快就被雨水冲淡
你站在路边,人鼠之间的距离很近
死亡的面罩被无声撕开
顷刻,你对动物怀有的怜悯
被《诗经》对硕鼠的谴责代替
逆风发出一股怪味,萦绕于郊外
你下意识完成内部的情绪转换
自此之后
你投向世界的眼光就不再一样了
谁说当怜悯遇上意识形态
不会像硕鼠那样撞倒在车轮之下呢?
尸体们纷纷从坟墓中醒来
托梦告诉你他们的遭遇
他们生前被践踏被碾压被剥夺被欺骗
却以为这一切都是自然进程,命中注定
现在他们清醒了,觉悟了
用你的新思说出他们的心思
你的嘴哆嗦着,不由自主为他们代言
而世界根本看不出你是一个正常人
多半认为你是在说梦话,却不自知
你正在寻找作为根的集体潜意识原型
用儒家的济世之心
操练着老庄的遁世之道
当你透过一棵树看下坠的满月时
一张苹果脸正朝你挤眉弄眼